三日后圣驾返京。
宫门大开百官列于丹墀之下青袍朱紫如潮水般伏地迎驾。
天光微明风卷黄沙掠过宫墙夹杂着春末最后一丝寒意。
龙辇自承天门缓缓而入金铃轻响步步生威。
萧玦端坐其中玄袍广袖面容冷峻如铁铸目光扫过群臣时无人敢抬头直视。
直至昭阳殿前御辇停驻。
虞妩华立于阶下素衣淡妆发间只簪一支白玉梅花仿佛与这满宫锦绣格格不入。
她低眉顺眼唇角却凝着一抹极淡的笑意——像是看透了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放在心上。
“昭阳美人虞氏协理机务有功特授‘监察六宫密事’权可直启天听。
”内侍尖声宣旨双手捧出一方蟠龙金印金光耀目龙纹盘绕乃是帝王亲信才配执掌的信物。
群臣哗然。
此权非同小可几近副后之尊更可越过尚宫局、内务府直达天听。
前朝未稳后宫竟陡然升起如此权柄之人谁人不惊? 虞妩华缓缓跪下双膝触地那一刻指尖微微颤了颤。
她知道这枚金印的分量——也知道它背后藏着怎样一张网。
前世她便是因贪恋一丝虚妄的情意接下了类似的权力最终成了众矢之的被白月光联手朝臣构陷“牝鸡司晨”成为皇帝清洗外戚的借口。
如今历史重演只是这一次递出金印的人是那个亲手赐她毒酒的男人。
他在试探她。
试探她是否还渴望权力? 是否仍存野心? 是否……已经不再是那个痴傻天真、任人摆布的昭阳美人? 她的双手在袖中悄然收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若接便是落入圈套从此再难藏锋;若拒又恐被视为无用弃子连救父的机会都化为泡影。
雨滴忽然落在她额前一滴两滴继而倾盆而下。
她叩首在地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妾……惶恐不敢当。
” 没有推辞再三也没有感激涕零。
只是这一句便定了乾坤。
萧玦坐在辇中隔着珠帘望着那抹素色身影眼底幽光一闪似火苗跳动又似寒潭深涌。
他知道她在演。
可正因她在演他才无法移开视线。
当晚昭阳殿闭门谢客。
白芷战战兢兢捧来铜盆见虞妩华将那枚象征无上荣宠的金印轻轻放入其中又从匣中取出半盏灯油尽数浇上。
“小姐!”她失声“这是您拼了命挣来的!烧了……就真的没了!” 虞妩华抬眸看她眼中没有悲喜只有一片沉静如渊的冷意。
“正因为是拼了命挣来的我才不能要。
”她低声说嗓音如夜雾拂过枯枝“他给我金印不是为了奖赏我是为了看清我的心。
我要是拿了他就知道我想要什么。
可我要是不要……”她勾唇一笑艳若桃李寒如霜雪“他反而看不透了。
” 火光骤起。
金印在烈焰中扭曲、熔化赤红的金属液滴坠入盆底映出她一双幽深的眼。
她将那滩滚烫的金液倒入一只废弃的胭脂盒中——那是她初入宫时用过的旧物早已干涸龟裂。
而后她亲自提灯走入西阁梅林在最深处的一株老梅下挖坑埋盒再覆土踩实不留痕迹。
翌日清晨铜盆焦黑残烬未熄。
宫人报称“昨夜烛火不慎引燃器物”倒也合情合理。
消息传至乾清宫时萧玦正在批阅北狄密折。
他听完内侍禀报手中狼毫笔一顿墨点坠落纸面如血。
片刻后他猛地起身一脚踹翻案侧茶几青瓷茶盏碎裂一地热茶溅湿龙袍下摆。
“烧了?”他声音极轻却压得整个宫殿鸦雀无声“她……把朕给的东西烧了?” 没人敢应答。
他原以为她会挣扎会深夜求见会含泪恳请收回成命——那样他还能说服自己她是被逼无奈是为保家族才铤而走险。
可她竟连一句辩解都没有直接焚毁信物仿佛那曾令百官震怖的权柄不过是一堆废铜烂铁。
更令他心头震荡的是周仲安呈上的脉案。
“昭阳美人近日心悸频发脉象虚浮似有郁结难抒……”老御医低头道“臣斗胆谏言美人精神耗损过甚需静养避忧。
” 萧玦怔住。
脑海里突然浮现那夜暴雨中的画面——她站在殿前浑身湿透却仰头问他:“陛下心里早有答案何必来问妾身?” 那时她的眼神不是恐惧不是讨好甚至不是愤怒。
是怜悯。
像看一个执迷不悟的困兽。
他握紧拳指节泛白胸腔里翻涌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不是怒不是恨而是一种近乎失控的焦灼。
他开始看不懂她了。
而这比任何背叛都更让他难以忍受。
窗外雨歇天光破云。
他缓缓松开手碎片扎进掌心也不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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