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斜织自天际垂落将整个后宫笼进一片灰蒙的雾里。
昭阳殿檐角悬着铜铃风过时轻响一声像是谁在暗处低语。
虞妩华倚窗而立素手搭在冰凉的雕花木栏上指尖微微发颤。
她望着宫道尽头那抹玄色龙纹伞影渐行渐远——那是传旨太监刚走的方向。
圣旨已宣:“虞氏通敌案暂押五日待详核边报。
” 朝堂哗然百官揣测有人说是皇恩开赦有人言是权衡延判。
可她知道这不是宽宥而是刀锋回旋前的停顿。
萧玦不信她清白也不信任何人忠心。
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审她——以静制动以退为进。
他放她五日喘息实则是在等她动。
只要她稍有联络旧部、暗通消息之举便是坐实罪名的最佳铁证。
而若她袖手旁观任家族蒙冤反倒暴露冷血本性失尽人心。
这是一场无形的围猎猎物看似自由实则步步踏在陷阱边缘。
虞妩华闭了闭眼昨夜那阵温热再度从心口漫起如春泉渗骨又似烈酒入喉。
她猛地攥紧袖中指尖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下那一波陌生的悸动。
更可怕的是梦。
梦中萧玦站在血雾弥漫的宫墙之下背影孤绝铠甲染赤。
她竟不由自主地向前奔去口中喊出从未出口的称谓——“陛下”! 甚至在他转身之前脱口而出:“别杀他……我不恨你。
” 荒谬至极! 她恨他入骨前世是他亲手赐下毒酒是他在她咽气前冷冷道一句“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她不该梦见他受伤更不该生出半分怜悯。
可梦境如此清晰连他肩甲裂痕的走向都与记忆吻合仿佛不是虚妄而是某种跨越生死的召唤。
“小姐?”白芷端着药碗进来见她面色苍白眸光涣散不由得一惊“您又做噩梦了?” 虞妩华未应只盯着地上碎裂的茶盏瓷片溅出一圈细纹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表面平静内里崩裂。
“我……说了什么?”她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白芷顿了顿低声:“这几夜您总在梦里说话。
前晚念‘别杀他’昨晨又喃喃‘我不恨你’……还叫了一声‘陛下’。
” “啪!” 手中另一只青瓷杯坠地粉碎。
虞妩华瞳孔骤缩呼吸一滞。
她从未在梦中唤过他! 金手指赋予她的是冷静推演、精准布局的能力是从不掺杂情感的记忆复刻。
它不会让她做梦更不会植入不属于她的言语与情绪。
除非…… 不是金手指出了问题。
而是她自己开始动摇。
这个念头如寒针刺髓令她脊背发凉。
她缓缓抬手抚上胸口那里仍残留着温热余韵仿佛有另一颗心跳正透过无形之线与远方某人悄然同步。
不可能。
她不信命不信缘更不信情。
可为何每当想起昨夜马车中他握住她的那一瞬心口便涌起难以抑制的暖流? 为何那句旧语出口时她竟有一瞬错觉以为自己仍是那个真心爱他的虞家嫡女? “不行。
”她咬牙一字一句如刃割舌“我不能软。
” 复仇未竟家族未安她怎敢动心?一旦动情便是死局。
与此同时乾清宫深处密室烛火摇曳。
萧玦负手立于案前眉宇沉冷如铁。
案上摊开一份监听记录字迹清晰唯独西阁夜档空缺。
谢霜刃跪伏于地额角抵着冰冷金砖。
“你擅自撤哨?”萧玦声音不高却含着雷霆将至的压迫。
“属下夜巡西阁亲见昭阳美人焚香北望诵《慈母经》哭父名讳至泪尽哽咽。
若其心藏逆谋何须向天祷告?属下……不忍再录私语。
” 殿内死寂。
良久萧玦缓缓抬起手指尖划过那份空白记录忽然冷笑:“你不忍?朕登基三年耳目遍布六宫未曾有一处禁录。
如今你一句不忍就要破例?” 谢霜刃伏地不动:“属下甘领责罚。
” 萧玦沉默目光却渐渐转向窗外雨幕。
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昨夜马车内那一幕——她垂首低语声如碎玉:“奴婢觉得……陛下心里早有答案。
” 那一刻他仿佛被利刃贯穿胸膛。
那不是妃嫔讨宠的娇语而是穿越生死的直视。
她说出了他最深的隐秘:他对虞家案本就存疑;他对她的死从未真正释怀。
他原以为她是棋子是制衡虞家的工具。
可如今她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像在撕开他层层伪装逼他面对那个不愿承认的事实—— 他曾爱过她。
而且或许从未放下。
“罢了。
”他终是闭眼挥手“传令下去今后西阁夜话禁录。
” 话落满室惊愕。
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允许一处宫苑脱离掌控。
如同默许一道裂缝在他固若金汤的心防上悄然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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