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距离皇叔谋反案已过去半载。
皇上病愈后推行新政整肃朝纲朝堂上下一派清明景象。
我与诗诗将府中庭院重新修缮藤蔓爬满朱红廊柱孩子们的笑声终日不绝于耳。
长子文轩已能独立批阅奏章灵月缠着诗诗在后院练剑连最顽皮的幼子明远也能熟背《论语》。
这本该是阖家安乐的时节却被一封突如其来的密函打破。
那日我正在书房研读奏折暗卫将一封染着水渍的信笺递到案前。
展开泛黄的宣纸几行歪斜的字迹赫然入目:“西南茶马道有变玄铁令现江湖。
”这“玄铁令”三字正是当年皇叔谋反时号令江湖势力的信物。
诗诗闻讯赶来指尖抚过字迹眉头拧成死结:“茶马道是朝廷命脉若有人暗中操控......”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我们冲出书房只见一名浑身浴血的暗卫倒在青石板上怀中死死护着个油纸包。
待我们展开油纸竟是半块刻着狰狞兽首的玄铁令牌。
当晚诗诗乔装成茶马商人带着几名心腹暗卫南下。
临行前她将灵月唤到跟前把家传软剑系在女儿腰间:“若有异动立刻带弟弟们从密道离开。
”灵月握着剑柄眼中满是与年纪不符的坚毅:“母亲放心我定护好弟弟们。
” 诗诗离开后的第七日宫中急召。
我踏入养心殿时只见皇上倚在龙榻上案头摊着几份加急军报。
“西南三州赋税锐减更有流民暴动。
”皇上剧烈咳嗽着指节捏得发白“有人在暗中散播谣言说朝廷要将百姓卖与番邦!”我心中一沉这分明是有人想挑起边民内乱。
回府途中马车突然剧烈颠簸。
我掀开车帘只见街道两旁挤满百姓举着写有“还我公道”的白布。
人群中有人高喊:“就是他们勾结番邦!去年那废弃寺庙的阴谋定是障眼法!”石块雨点般砸向马车侍卫们奋力阻拦却挡不住愈演愈烈的骚乱。
混乱中我瞥见街角闪过一抹熟悉的玄色衣角。
那身影转瞬即逝却让我后背发凉——分明是半年前在废弃寺庙中见过的皇叔贴身侍卫的装束。
待我带人追过去只在巷口捡到半枚黄铜袖扣纹路与皇叔王府中的器物如出一辙。
三日后诗诗的飞鸽传书终于到来。
信中字迹潦草透着几分急迫:“玄铁令在‘血手盟’手中其背后另有主使。
茶马道私盐横行半数税银不知所踪。
”我立即修书给几位心腹大臣准备联名弹劾主管盐铁的户部侍郎。
可第二日早朝却见那侍郎手持弹劾我的奏章指控我在西南豢养私兵。
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
支持我的大臣据理力争反对派却不依不饶。
正当争论陷入僵局时一名禁军统领匆匆入殿跪地呈上一封密函。
我接过信件信纸边缘还沾着暗红血迹竟是诗诗的字迹:“中计被困黑水寨。
主谋是......”后半句被血渍浸染无法辨认。
散朝后我顾不上歇息点齐府中精锐准备连夜赶往西南。
刚出府门却见灵月带着明远跪在马车前。
灵月鬓角还沾着木屑显然刚结束练剑:“父亲母亲临走前教我如何调遣暗卫。
西南地势复杂我带着暗卫营从水路出发可保万无一失。
”明远也举着把木剑奶声奶气地说:“我会保护姐姐!” 看着孩子们倔强的眼神我心中既欣慰又酸涩。
最终点头应允将随身玉佩交给灵月:“遇到危险凭此玉佩可调动西南三城驻军。
”目送马车消失在暮色中我握紧腰间佩剑暗自发誓:无论这幕后黑手是谁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西南边陲的黑水寨内诗诗被铁链锁在潮湿的石壁上。
寨主张狂的笑声在山洞中回荡:“你以为拿到玄铁令就能翻盘?实话告诉你皇叔不过是枚弃子!真正的主人连皇上见了都要......”话音未落洞外突然传来喊杀声。
诗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手腕翻转暗藏在袖中的匕首已割断铁链。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暗处悄然酝酿。
朝廷与江湖、明争与暗斗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更加庞大、更加危险的阴谋。
而我与诗诗还有我们的孩子们已然置身于这场风暴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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