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铁轨上穿行窗外的风景由北方的雪原渐渐转为南方的青山绿水。
张起灵靠窗而坐黑金古刀横于膝上刀鞘在车厢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如同他此刻的眼神——沉静、深邃却暗藏锋芒。
他已换下长白山的厚重棉衣只穿一件黑色外套领口微敞。
黑色短发衬出他冷峻出尘的面容眉宇间似有千年冰雪未曾融化。
可他的心却不再如雪般寂静。
他闭上眼识海中浮现出黑瞎子的身影——站在四合院门口墨镜遮眼嘴角挂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你走吧。
” 那时他以为那只是告别。
如今才懂那是等待的开始。
“你一个人上山……风雪七日。
”他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抚过刀柄“你额心的金纹被激活了……瞎。
” 他忽然意识到这五年自己在青铜门后寻找解决问题的方式。
而黑瞎子却在人间为他守着一条归路。
不是职责不是契约是情。
张起灵从不曾对任何人动情。
张家族长当上便是孤独的守门人。
可黑瞎子不一样。
他不是张家人可以不敬祖训不畏神明却一次次闯入他的命运像一道光撕开他多年沉寂的黑暗。
“我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你的?” 他望着窗外飞逝的树影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是哪个记忆力你一次又一次的找回我还是我走之前你说‘我等你’的时候?还是你把小刀塞给我说‘拿着别死了’的时候?” 他闭上眼心底翻涌的情绪如潮水般难以平息。
原来他早已把那个人刻进了魂里。
--- 与此同时北方小镇的边缘一间老旧的平房内黑瞎子正躺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一只脚搭在床沿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
他仍穿着那件黑色外衣狼尾短发有些凌乱墨镜随意搁在胸口露出那双从不外露的眼。
瞳孔深处隐约有金色纹路流转如同沉睡的火焰时隐时现。
屋里简陋一张床一张桌一盏油灯。
桌上有着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几个点:长白山、北平、…… 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五天没出门没喝酒只是偶尔翻看背包里那几片刻着字的竹片。
“今日无信。
” “雪落长白未归。
” “我仍在此。
” 他一根根摩挲着忽然笑了:“傻不傻刻这些给谁看?还特意背出来。
” 可笑完他又把竹片一片片收好放回暗格。
他知道自己不想回四合院。
那个地方太冷空得能听见回声。
张起灵不在连阳光都像结了冰。
“算了”他坐起身抓起墨镜戴上“不去想他了。
” 他拎起背包走出屋子头也不回地走向镇外的长途车站。
三四天后他抵达云南边境的一座小城。
这里雨季未过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
他租了间临街的客栈推开窗能看到远处的密林如墨染。
“老板”他靠在柜台边嘴角勾起那抹熟悉的笑“附近有没有什么好酒?很烈的那种。
” 老板抬头打量他:“小伙子你爱喝酒啊我们这有特制的君子酒。
” “君子酒?”黑瞎子轻笑“老板讲讲。
” 老板笑呵呵:“云南特产菌子制成的酒特殊的工艺制成的越放越烈!” “越放越烈那就越有意思。
”黑瞎子付了钱拿了酒回房。
他打开瓶盖酒香瞬间弥漫开来辛辣而醇厚如同他此刻复杂的情绪。
他仰头灌了一口烈酒顺着喉咙流下烧得他心口发烫。
恍惚间他又想起张起灵。
那清冷的眉眼那坚毅的背影仿佛就站在眼前。
他自嘲地笑笑又猛灌几口。
--- 巴乃的夜静得能听见树叶落地的声音。
张起灵悄然潜入村外的密林身影极快地在树影间穿梭如同夜风掠过林梢不留痕迹。
他已换上一身深灰劲装便于行动黑金古刀藏于背后刀鞘与夜色融为一体仿佛它本就是黑暗的一部分。
张家古楼就在前方羊角湖的下面。
他从张家人走的那个山坳进去越往深处走寒意越重空气仿佛凝成冰针刺入肺腑。
可张起灵毫无所觉脚步沉稳。
终于他看见那座被藤蔓缠绕的古老建筑——外墙爬满青黑藤蔓门匾上的字早已风化唯有“张家”二字依稀可辨。
整座楼仿佛从地底生长而出与山岩融为一体阴森、沉默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张起灵知道里面的机关重重死局环环相扣即便是张家后人若无血脉共鸣亦难活命。
他抬头望去声音低不可闻:“第二块陨玉……就在第七层。
” 指尖轻点石缝借力于肌肉记忆他缓缓推开那扇沉重的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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